欢快
陈奂生过芝加哥,当代盘古。伊万卡在秦皇岛,动弹不得。
孩子不在家,我俩就卡拉ok,唱青少年时期的最爱。比如《两只蝴蝶》。我现在才知道是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,而不是千年带刺的玫瑰。还有这首歌的唱片公司叫鸟人艺术。
擦哥问我,人到三十,居无定所,图个啥。对啊,图个啥?图个涅夫。
三年级写作文,擦哥从一本旧作文大全里抄了一篇。作文发下来,老师评语:是你写的吗?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,擦哥决定正面回应,哆哆嗦嗦在评语下写道:是的。
擦哥今天讲他们摄影圈秘辛,北派偷拍在偷拍设备上花钱,南派偷拍在偷拍对象上花钱。
昨天在汉堡站,遇到好几个路人,年纪轻轻,走楼梯一定得拉扶手,还几步一停。这是咋回事,回去的车上一直在想。直到夜里,孩子迷迷糊糊跟我讲,爸爸,今天早上马拉松的人都跑完了吗?
下班接孩子回来,擦哥已经穿戴整齐,准备去开家长会。想来她上次去开家长会,还是19年前。班主任陈老师选中了她的作文,要在家长会上朗读。因为怕那页作文纸弄丢,她撕下来藏在了鞋子里。至今记得那晚她惊慌失措找作文纸的场景,在五(2)班的门口,月亮跟今晚一样高。
下午早早接了孩子去公园玩,到了傍晚饥肠辘辘,就让擦哥送点饭,顺便庆祝一下这个终于安顿下来的周五。不一会儿,擦哥来电话:邓二,我骑车摔了,小拇指断了。哈哈哈,扣鼻屎的选择又少了一个。赶去的路上,孩子天真地问,妈妈摔跤了吗?摔断了吗?直到他目送救护车带走他的妈妈。生活中充满着惊喜。
为了戒除夜里在床上刷手机这个坏习惯,我最近都把手机放在厨房里充电,这招非常有效,立竿见影。这两天还推广给了擦哥。我俩现在都抢着睡厨房了。
出来玩喜欢收明信片,擦哥让给买个卡片夹;也存些照片,那就再买个相册吧。擦哥问还收集啥,一并在淘宝上买了。还收集冰箱贴。
有一年和涛哥一起去唱歌,说长这么大还穿松紧带的裤子真是不行。男人真正长大的标志就是穿的裤子都得靠皮带挂着。今天办事过安检,爷叔说皮带要脱下来。我没皮带。爷叔一声冷笑,涛哥的名言音犹在耳。
每次下雪天出门,都很认真地数屁股印,这样才能避免摔倒。但是这样就觉得更疼了。
和擦哥走路,互相绊来绊去,直到总结出这么个道理:走路迈步子不能太执着。然后就再也没有被对方绊倒了。
十三年前,和擦哥一起看了紫日之后,头一回再一起看电影。全程怪兽打怪兽,怪兽打人,人打怪兽,高潮迭起,好不热闹。可惜迟迟等不来中文字幕,云里雾里摸不清楚谁才是那个哥斯拉。
有一回去大世界,二哥跳绳特别厉害,被主持人拉上去比赛跳绳。他的袖子平时也被拉得特别长,在台上袖子越跳越长,但最后也看不清楚是跳绳子还是跳袖子。
小时候大人给我看世界地图,问我一个国旗里面带鸟的国家是哪个,我认识前两个字,但是第三个字实在有些难,就猜是鸡,因为国旗里面的那个鸟貌似是只鸡。鸟千鸡。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国家是乌干达。
伟大的周五之夜,擦哥边整理去年冬天的照片,边感叹湿咣斐世。
小的时候,市场上少有小孩推车,擦哥当时有一部,方方正正,纯铁工艺,不带含糊。现在想来,真是应了王老汉当年在期末考卷上作的那一句诗:郎骑竹马来,娘坐铁车去。
冰雹天上学,去的路上淋成个糖人,回来的路上摔成个泥人。
回来的路上下了雪,白茫茫银装素裹,仿佛听到天边那个老头在说,今天菜又做咸了。